四妮不理她，埋头做题。

等林老师分别看过姐妹二人做的题蓬蓬，用红笔在卷纸上圈了几个地方。

林老师看着二妮说：“老师很早就认识你们的父亲，也知道二丫头过早地辍学，现在看真是可惜了，你们都有很好的悟性，尤其是二丫头课本扔了那么久还能做到现在这样，很难得，是块好材料。”二妮起身冲林老师深鞠一躬。

林老师说：“今天我们要讲的重点是在映射的基础上理解函数的概念，它主要包括对函数的定义，表示法，三要素的作用的理解与认识。教学难点是函数的定义和函数符号的认识与使用。你准备好了吗？”四妮说准备好了。

二妮茫然地看着四妮。

在临近胡同大院不远有所小学校。虽说这时学校已经恢复了教学，但学校的管理还没跟上，所以平时离家近的同学以及学校周边住的一些半大孩子还是可以随便出入学校来玩校内的体育设施。

这天，周明就和两个邻居家的小孩在学校操场上玩起了篮球。周明明显比他们年长，所以总能抢到球权。但是周明的球艺实在不敢恭维，所以他来玩篮球最大的乐趣就在于站在罚球圈附近练习罚球。但又总罚不进。周明来回奔走捡球，倒是哪次来都能累出一头的汗水。邻居家小明显然以前练习过，时不时的来一记超远距离的投射。篮球应声入网。周明艳羡不已。

几人正玩的高兴，三五个比周明还要大着一些的小青年从外面跳墙进来，见到篮架被人占了，就径直迎着周明他们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小青年偷偷从地上捡起一块半截红砖藏在身后。

周明再次投射，篮球依然不进。为首的小青年冲同伴使了个眼色，一个穿着已经先得褪了色的军服的小青年就走过去一把推开周明，说滚开，大笨蛋！周明一愣。其中一个有点胖的半大孩子从邻居家小孩手上抢过篮球，也骂道：“你们他妈的是哪的？知道我们每天一直都是这个时间来这练球的吗？你们不长眼啊！”

邻居家小明不服气想抢回篮球：你们干么抢我球？话未落地，为首的小青年就指使着同伴说：少他妈的罗嗦！打他。长发小青年一听这话，挥手就是一砖头，把小明打倒在地。其他几个小青年也立刻对邻居家小孩甲大打出手。眨眼间，几个邻居家小孩也都被打倒在地了。

几个小青年还不依不饶地对敢说话的小明一阵拳打脚踢。周明在旁看着，有心上前帮忙，但两条腿却不听使唤了。不知什么时候，周明蓝布裤子上忽然印出了一道水线。他居然吓尿了裤子！

这天，二妮又如约陪着四妮来到林老师家补习。二人围坐在圆桌左右。林老师把准备好的两张卷纸分另递给姐妹二人。二妮站起身说：“谢谢林老师！”林老师说，这是去年初一的期末试卷，你试试，拣会答的答，不会答的先放下。说着，转头看向四妮，说雯雯，这是我今天手抄的几道题，结合这几天学的，你好好想一想，应该没问题。四妮也起身说：“谢谢林老师！”

林老师说：“老师是经历过那十年大乱的人从你们姐妹身上老师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这个国家的希望，只要你们肯学，老师就算搭上点个人的时间、精力，心里也是高兴的。你们先做着，你们师母特意给你们做了糠水，我给你们端去。”林老师说完，起身出去。二妮兴奋地对着妹妹作揖打躬，感激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