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沈晶莹就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能送给我什么样的房子？房产值上亿？什么样的车子？千万级的车子？五百万现金？是人民币还是欧元？”她哭着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口口声声让我原谅你，你做错了什么？就算是要分手，你完全也可以理直气壮一些，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而你却想用一些东西打发我。”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着牙关。她的自尊又开始抗议了，变得很庞大，使她充满了力量。

人生在世，就是应该知道在何时愿意为何事牺牲。

当初，在认识他时，她愿意为了能攀上他这棵权贵的树，而牺牲她的身体；那次，在与他冷战时，她愿意能让他明白她是一个大方的女人，而牺牲了她的骄傲；如今，她为了能与他有一个长久、有效、合法的关系，而牺牲了她的子宫。

但凡是她牺牲过的，她都没有怨言。

她就是不甘心。

沈晶莹怔住了,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许知行,那种不详的感觉来得很猛烈很突然。

许知行没敢再与沈晶莹对视，而是把视线移了开去,垂着眼帘看她抓着安全带的手,她抓得很紧，青筋已突起了,他不顾她的惊愕,接着说：“我要送给你两套房子，一辆车,另外,还有五百万的现金。”

“你是在说分手？”沈晶莹扑哧一下的笑了,笑得有些前仰后扬的,半晌才止住笑，说：“今天是愚人节？”

许知行严肃的道：“沈晶莹，我是认真的。”

沈晶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僵住了，她不可思议的望着许知行，看上去，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分手？这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她一下子无法接受。她的心脏好像就在她的嗓子眼处跳动，每跳一下，她就有窒息感。

不甘心在她离成功还差一点时，突然就全部被摧毁了。

她不甘心。

可是，她也知道，既然是许知行说得出口的分手，就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然而，她想博一博。

她的内心很冷静，冷静的提醒着她要流泪，要表现出一副很伤心的模样。

她以为自己会很痛苦，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以为自己会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以为自己……。意外的是，在短暂的大脑空白后，她平静了下来。

许知行看着她有些失魂的看着前方，便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往常一样的温情宠溺，柔声的说：“请原谅我。”

莫名的，沈晶莹有些抵触，也就是在此时此刻，她觉得他抚摸她的头的动作，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动物，猫？狗？老虎？蛇？总之，是一只动物，忠诚而带有人情味的动物。

她笑了，但她没有忘记流眼泪，眼泪就顺着她的眼眶溢了出来，两行泪流过她的脸颊，滴落在胸前的衣服。有人情味的动物是会流泪的。她咬着唇，耸耸肩，喃喃的说：“原谅你？原谅你什么？”

许知行的手握着方向盘，眨了下眼睛，深思了片刻，说：“我送你去国外定居，或者你接受我送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