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细微脚步声，内力高深之人能听得见。

“程公子，属下会护好您的。”

“停车。”

明仪一声令下，车夫拉住马缰，让马儿停了下来。

明仪撩开车帘，对李三道，“给我一柄刀。”

“继续走！让将士们注意防备。”

“程公子，真不能再走了，不然明日再过来？”李三没信心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护住明仪。

程小娘子一旦有个闪失，他们全都难辞其咎。

明仪没想过回去，军营更重要，“过去，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日后也不必再跟着我。”

李三眉心紧锁，盯着马车看了好一会儿，咬牙下令，“继续前行。”

本不想在这个世界开杀戒。

她只是不想开，而不是不能开；身具海量功德，她自己都快数不清了，损伤一点功德抵消孽债又何妨。

身为大道圣人，比天道圣人的自由度多的多。

圣人不沾因果，只是圣人，不是圣人门下的教派；她和玉宸名下有截教，所以，他们都是能不造孽就不造孽。

然而，这份自律，并非束缚。

将士们心绪补丁，可，马车上的人是他们接到命令要护送的人；下了命令就得继续走，军中一切听从命令，不服从命令的军队是一盘散沙。

马车重新启动，众人继续前行。

李三一手拉马缰，一手放在刀柄上，随时戒备，随时准备出手。

行过一百八十米时，明仪耳朵再次动了动。

“李三，来了。”